西红柿炖牛尾好吃吗?
小时候在东北,除了雪还记着另外一件事,就是冬天里吃刚从地里拉回来的白菜和刚刚宰的猪肉,做铁锅焖饼和大锅菜。 还有夏天里吃应季的黄瓜和蘸水黄瓜,蘸着自家做的辣椒酱吃。
最神奇的是用刚收割下来的黄豆粒,放锅里煮,煮熟了就是豆腐脑儿,放葱花、盐、酱油,就着馒头吃。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食物味道已经模糊不清了,但我一直记着吃得很香,很健康,很满足。
后来去了南方,发现当地也有白菜、有黄瓜,但做法和我老家完全不一样:炒白菜是清炒或者白菜帮子炒腊肉,凉拌黄瓜是切成小段浇上糖醋汁。
我不太习惯这样的吃法,总觉得少了些什么。 但过了十几年再次回到北方,我发现当地人也有酸菜、酸黄瓜,可我却再也尝不出儿时的那种鲜美,只能吃出一丝丝的酸味来……
原来,味道是会随着年龄增长、随着环境改变而改变的啊! 前几天去超市买西红柿,看到货架上有“进口番茄”和“国产番茄”两个专区,顿时觉得很有道理——毕竟我们这里的天气和南方差别也太大了! 我挑了两个最小的西红柿,价格也不贵,准备做一道“西红柿炖牛腩”。 用油把切好的牛腩先煎一下,然后加入生抽、老抽、白糖、八角和葱结爆香。 最后倒入开水,大火煮沸后撇去浮沫,转小火焖两小时左右直到牛腩软烂。 这个过程我父亲一直在旁边指导,最后成品出来果然色香味俱佳。
不过,吃到嘴里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:我对童年记忆里那碗用白菜和豆腐做出的“大海碗”的思念,其实是因为我对故乡的那棵大树和屋檐下挂着的冰凌的怀念。 而并非这道菜本身有多美味。 同样,我对儿时那盆沾着辣椒酱吃的新鲜黄瓜的思念,其实是因为我对小院子里那口缸里的淤泥以及青苔的怀念。
而我现在的家人认为最好的黄瓜吃法是在黄瓜表面涂一层酸奶,拌着坚果碎一起吃。
所以我到底是在思念童年的蔬菜还是在思念儿时的我们呢? 也许我在思念的不过是“新鲜”这个词而已。 不管怎么说,现在我要做的是尽可能多地留住现在拥有的这些食材的原汁原味,因为岁月不饶人,更不饶食。